盛夏时节，远未到胡柚成熟的季节，不少柚农已经赚得今年的“第一桶金”。“今年小青果收购价每公斤4元多，干片地头价每公斤15、16元，销售价每公斤要21到24元。”这几天，衢州常山鸿春果业专业合作社负责人李鸿春正忙着将收来的吨胡柚青果进行筛选、切片、烘干，卖到中药材市场，再加工成“衢枳壳”销售。堆放在仓库的胡柚小青果干片与此同时，在常山德茗农业开发有限责任公司，除了加工干片，几名工人还将普洱茶与青果结合，做成胡柚青果茶，销往浙江及福建、广东等地。从树上金黄的果实，到中药柜里褐色的不规则弧状条形薄片，再到青果衍生品，胡柚是当地百姓的致富金果。今年，当地胡柚小青果干片总产量预计超过吨左右，按每公斤22元计算，小小胡柚青果造就了亿元共富产业。从弃之不用到身价倍增“青果是中药，黄果是水果；小时候是中药，成熟了是水果；晒干了是中药，剥皮吃是水果……胡柚浑身都是宝！”但凡问及胡柚，热情的常山人总能说上几句。胡柚是酸橙的栽培变种，在常山当地有多年的栽种历史，是常山的特色农产品和传统农业主导产业之一，全县胡柚种植面积超10万亩，参与胡柚种植、生产与销售的农民有10万人。然而，胡柚小青果也曾陷入无人问津的境地。今年50多岁的李鸿春，和胡柚打交道已有30多年，他说，每年5-7月，胡柚落花坐果后会产生一部分自然落果和残次果，为了保证成熟果的质量，还需要人工疏果，这部分小青果总量达数万吨，“原来青果卖不上价，有些人买回去做饲料添加剂，最多四五块钱一公斤。主要是没市场，大多被扔掉了，挺可惜的。”这一说法也得到常山县农业特色产业发展中心主任汪丽霞的印证：“年以前，常山胡柚青果干片还没有‘衢枳壳’的名称，销售价格也不如其他‘枳壳’。很多人却不知道，常山胡柚枳实、枳壳在明朝时期就已被列为中药，分别在明万历《常山县志》和清康熙《衢州府志》中有明确记载。”直到年，《浙江省中药炮制规范（版）》发布，衢枳壳被收入其中。衢枳壳的原药材胡柚小青果自此身价倍增。年，衢枳壳先后入选新“浙八味”“衢六味”中药材培育名单，收购价最高时可达20元每公斤，销售价最高达到32元每公斤。农户见到了实实在在的效益。眼下，在李鸿春的合作社内，5个烘干机房马力全开，每天可以加工公斤胡柚小青果干片，一个月下来销售额达到万元。规范化种植提升胡柚品质产自常山的衢枳壳名气上来了，产量也逐年上升。如何确保青果干片品质，避免农户“一哄而上、一哄而散”？“枳壳是大宗中药材，每年用量较大，确保足够的药效成分是提高市场份额、打响品牌的重要保证，衢枳壳作为‘后起之秀’，源头质量监管很关键。”汪丽霞说。为了保证衢枳壳拥有足够的药效成分，提高市场竞争力，常山县农业农村局每年都会对小青果的生长过程进行跟踪，从落果开始，一周一次取样，持续对青果有效成分的含量开展检测，并结合光照、雨水、生长情况等条件，确定最佳采摘期。“今年胡柚青果的采摘期为6月20日到7月20日，为了确保品质，超出这个采摘范围各个收购点都不能进行收购。”汪丽霞介绍，目前常山全县有胡柚小青果收购加工企业30多家，其中15家加工量可达吨以上。采摘时间一到，常山县中药材协会、常山县市场监管局、农业农村局工作人员会一家家跑，全面检查、监督。与此同时，常山胡柚正从传统百姓自行嫁接向种苗科学繁育升级。在常山县胡柚种苗繁育中心，6个高大的数字化育苗大棚里，20万株胡柚种苗长势良好。多套各类传感器，实时监控大棚内的光照、空气、土壤等指标，为选苗、育苗提供技术支撑。“你看，这个柚橙9号药用型新品种，是做衢枳壳的专用品种。”汪丽霞指着一片低矮的胡柚苗说，从外观看，这一新品种和普通的胡柚小青果区别不大，但是它的有效成分柚皮苷和新橙皮苷含量比一般青果多了20%到30%，“我们培育的优质种苗都无偿提供给全县种植户。”做大做强小青果产业规模在常山，胡柚小青果不只是被加工成“衢枳壳”。一走进德茗农业公司大门，阵阵柚果清香便扑鼻而来。公司董事长段辉根招呼大家坐下，并拿出企业的“拳头产品”胡柚青果茶招待大家。揭开锡箔纸包装，只见被晒烤过的胡柚小青果早已褪去青色，变得干瘪焦黄，内里果肉被掏空，取而代之的是乌黑的普洱茶。胡柚青果茶以常山胡柚青果、云南的普洱茶为原料，胡柚皮带一丝微苦味，而普洱茶入口生津，回甘持久。经过高温冲泡后，两者的口味融合在一起，有一种独特风味。“胡柚可药食两用，但是中药不可能天天喝，做成茶饮应该很有市场。”段辉根并不满足于将胡柚青果加工成干片。年，他在福建朋友的启发下，并通过多次尝试，打造出了胡柚青果茶。年，他又开通线上淘宝店进行销售。“一投放市场，反响不错，产品除了省内，还销往福建、广东等地，当年销售额就达到80多万元。”段辉根说，目前青果茶的市场价，普通装的每公斤元，精品装每公斤能卖到元。除了胡柚青果茶，近年来，常山县致力于技术创新，开发出饮片、配方颗粒、胡柚冻干片等多元化产品，进一步做大做强小青果产业规模。近年，常山县还制定出台了《常山县“一只果”产业高质量发展（—年）行动方案》及产业发展政策，把药用化、加工化作为主攻方向，鼓励农业企业、合作社、家庭农场、大户等各类主体规范生产“衢枳壳”原药材；常山县财政每年统筹安排专项经费万元，用于种苗繁育、质量检测、烘干加工、仓储冷藏等产业链各环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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