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枭：原名罗向东，79年末出生于隆回深山。湖南省作协会员，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出版作品多部，获奖若干。应邀参加湖南省第八次作家代表大会，首届国际诗酒文化大会，及《诗刊》与《人民文学》主办的笔会。

疯狂的青果

云是你的眼睛，我渴望在含苞欲放的远峰和你对视千年！

你的嘴唇是那弯新月么？

我的嘴害怕，害怕你割伤它。

1

那些青果，与我无关的青果，都成熟了。你的声音，与我相恋已久的声音，却永远是一枚青果。

时间之水在我的眼睛里澎湃。你不能回答我么？

——相信你的回答是归来的桅杆！

2

你的微笑，像一面旗帜染红了我的视野；视野之外，绿色的草为你举臂欢呼！

也许阳光仅仅是你的语言：我因倾听你而郁郁葱葱。心灵的叶片，纷纷歌唱。

3

但愿我们的相见，再一次相见，是在牧神的午后。但愿你认不出我。

你走过来，我的眼泪将如百合花——一路盛开！

我的沉默是最珍贵的粮食。你带上吧：苦日子必然有的。

4

被狗咬伤的人是贼么？清香袭人者是鲜花吗？！

这一切你应该知道……

在鹅卵石的感情里，青草是美丽至极的偶像；

而青草，却永远恨他。

但我爱你一千次是真的，正像根之于泥土。

5

漂亮的雪，你终于来了。不累吗？喘着均匀的芳香的气息！

可是你并没有看我，以漂亮的眼光看我！为什么不用野火一样的眼神温暖我呢？

难道你是——从种植园里逃出来的——女奴？

那么，亲爱的雪啊，请与我一起继续逃亡！

你听山那边：夏天的枪声已近。

6

我真想用你的手掌击倒所有的树，然后重新嫁接。

那么，不同命运的根叶可以结合起来！

上帝的一句梦话也是真理之船么？

——你与我分居在错误的岛上！

7

捎给你蛙声吧：这是山村夏夜的特产。

久居城市的你也尝过我们的蛙声？这种味道，并非两栖人所能理解。

为记忆所伤的你不知道吧？我是你心上一只小小蝌蚪——千年前与万年之后。

8

我迷失那一瞬，你的篝火，两点篝火，都照亮别人！

但我的手指与脚毫无怨言。我扯一把头发点燃，向你走来。

而你！燃灭篝火，遁入森林。

我阵雨一样的呼唤，打湿了你的黑发么？

（你不要感冒！）

9

少女一样的野蔷薇在星光里跳舞，以白色的肉感的芬芳激励我。今夜！我忘记了你。困扰我多年的理想之光，雪一样融化。

布谷鸟的叫声，在欺骗一颗种子！

你的笑容欺骗了我么？为什么，我播下的种子还没有发芽？

10

南方。从南方来的候鸟带来了你眼睛的消息。关于温柔的消息！

仙人掌的消息呢？激烈地与我拥抱过的相思树都幸福了吗？

这开放的季节，椰子，那些风流的椰子，一定漂洋过海了。

但我决定重返你身边：坚守你脚下的土地，忍受海风的折磨。

欢迎么？我是你的——曾被你轻视的仙人掌……

11

第二次听到岩石的呐喊是在九月。菊花纷纷飘落。

这是你的回答吗？粉碎一块石头可以得到花的结局！

不！你应该让所有花朵在岩石中开放！

因为站在你面前，我始终是沉默千年的丑石。

——为了你的结局，你粉碎我吧！

12

我们涉足的青山流出了甜甜的月光。

是你的乳汁吗？此刻与婴儿的哭声不期而遇。

清远的童话就这样诞生。

13

目光无法抵达的地方正是梦的住所。

当我在今夜的梦中呼唤你，你不能逃避！

埋葬于你如梦的青山，是我此生亲切的归宿。

——这一切你还不懂呀？！

14

倾听阳光及其流血的声音，我不能不哭泣。

一千只鸟重返故乡。然后——纷纷自杀——在你的手上……

紧握我的手吧：我的手是一座复活的坟墓！

（辉煌的时刻就这样匆匆来临？）

[黄石诗坛]罗向东的散文诗《上帝的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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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东西》编辑部

主编：向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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